“朕是帝王,卧榻之边岂容他人酣睡——”
“……”萧逐没有说话,只是看着他,眼神从愤怒渐渐变冷,最后那双锐利的眼里蒙上了一层淡淡的,死灰一般的冷。
他本就姿容绝世,平日里是张扬浓烈之色,现在却有了一种凄丽之美,就那么站着,被微风拂动的红衣有烈烈长袖,带了一种灰败的冷丽。
他安静的看着萧羌,良久,才从喉咙里说出一句话,“陛下……如无此事,闵王未必会反。萧羌也看了他片刻,才森然说道:“他只是未必不反,他今日不反,谁能保他永远不凡?现在不过是仗着朝政清明,我还在壮年。谁敢说我就能活到七老八十?如果我现在忽然死了,我长子才十一岁,你说王叔他会不会反?阿逐,你从来善良,这等事你大概没有想过吧?”
箫逐久久沉默,片刻之后才冷冷一笑,“陛下,欲加之罪,何患无词。”
“只要他从来清白,何来欲加之罪。”
“防患未然,何苦骨肉操戈!”
“养虎贻患!”
刹那沉默,诸神寂静。
箫逐忽然就笑了,他仿佛有些疲倦的说:“……今日是三哥,陛下,何日是我呢?”
“……”萧羌没有说话,他只是眯起了一双桃花眼,想了想,他摘下头上的金冠,托在掌心,递到了箫逐面前。
本就披散的长发失去了金冠的束缚,如同流水一般落了满身。
“阿逐,如果是你,这个东西,要就拿去。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两厢又是沉默。
先开口的是箫逐,他仿佛没有看到那个闪耀金光的金冠,换了一个话题,“如果说闵王必反,那陛下可有什么安排?”
“朕早命附近青州蒙州卫戍之军警戒,风神军二卫三卫已调至青州,闵王即便作乱,青蒙二州断他出路,他也只能在齐州作乱。”萧羌答道,“阿逐,你觉得派谁去才好?龙安宁如何?”
“永州需要龙安宁镇守,如今和沉国盟约已定,诸国都蠢蠢欲动,需要他来坐镇。”
“那谁去才好?”
“我。”
这个字一出口,萧羌楞了一下,随即一笑,“阿逐,我以为你不愿意去。”
箫逐只是冷冷的看着他,“除了我,还有谁能去?”
这种事情,如果日后有需要,萧羌绝对会毫不在乎的翻案,说闵王乃是冤枉,那么时候被抓出来替罪的,就必然是这次平叛的首领。
如果是他领兵前去,事情还不至于太糟。
定定的看了他片刻,萧羌一笑,他含糊的说了一句也好,就把手上托着的金冠放到了榻上,伸手入怀,拿出了一块小小的虎形玉佩。
他郑重的把玉佩放在了箫逐掌心,露齿一笑。
“虎符。记得小心收好。有了他,你随时可以举兵杀了朕,夺了朕的天下去。”
红色的虎符上带着萧羌的体温和淡淡的薰香味道,箫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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