套在少年脖子上的绳索,忽然就让他呼吸困难了。
蛊虫已经快要发作了,如果他再装傻,是不是就没有转圜余地?他现在要求救吗?这两个女人是不想杀他的,所以给他下蛊多半为了折磨他。但蛊毒是如何折磨人的他已经见识过,心里根本不能平静对待。那个花蛊只是中极蛊术已经恐怖成这种地步,万一对付他的是更高级的蛊毒,那他得变成什么样?
越想心里越混乱,抱着膝盖的双手也开始有些颤抖了,但他掩饰得很好,暂时还没有被桐九她们发现。
“哎呀,虫子消失了!”突然,桐九兴奋的声音传入了耳中。
少年整个人一愣,连呼吸都忘记了。
心脏怦怦直跳,越跳越快,越跳声音越大,跳着跳着,竟还有些刺痛的感觉,好像犯了心脏病一样。只是片刻后,他发生刺痛的并不止心脏一处,十根手指也开始有阵阵痛感传来,这手指上的刺痛感沿着神经直通向心脏,很难说清到底是因为手指的痛影响到心脏,还是心脏本来就因为过度担心而出现问题。
难道这就是她们所下蛊毒的效果?
手指上的刺痛感逐渐强烈起来,慢慢竟有了锥心之感。少年姿势不变,目光也努力保持着原来的呆愣状,外人看来,好像蛊毒对他根本没有影响一样,可只有他自己知道,痛感越来越剧烈,已到了差点忍不住要痛呼出来的地步。
他为了不露破绽,只能在她们看不到的角度捏紧了拳头,可手上刚一用力,他便感觉到一阵更强烈的锥心之痛传来,痛得他忍不住闷哼一声。
“哎呀,他痛出声了,刚才那蛊术有用!”桐九听到这声闷哼高兴得几乎都要跳起来了,那语气兴奋有之,好奇有之,幸灾乐祸有之,似乎看到他痛不欲生是件非常快意的事。
薛紫云也定睛看着少年,眼神变得无比晶亮。这可是她第一次在活人身上成功下蛊,也是第一次看到中了软甲蛊的人发作的模样,不管过程是不是残忍她都要睁眼看清楚。
她们看就看,却不光坐在桌边看,两人走到铁栏前,像看动物园大猩猩般紧盯着监牢里的少年。薛紫云作观摩状,站姿端正目不转睛看得相当仔细,而桐九则作戏谑状,斜靠铁栏嘴角含笑冷冰冰地直看着他。
在这两股眼神的注视以及手指的痛感越发强烈的状态下,少年终于装不下去了,他怒目圆瞪,看着铁栏外两个女人大喊道:“你们两个臭女人到底想干什么?”
桐九眼中戏谑之意更甚了,扯起嘴角,皮笑肉不笑地说:“怎么,不装了吗?哎呀,我还想看看你到底能忍到什么时候呢,啧啧啧,也不过如此嘛!”
哎呀你妹!啧啧你妹!少年心里吐槽,简直恨不得生啖她的肉。
“你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?”少年恨声问道。
桐九笑得更人畜无害了,只是说出来的话越发地招人恨:“做什么?下蛊啊,你刚不是都看到了吗?”
这般调侃戏弄和答非所问,简直是在少年紧绷的神经上弹琴,他更加怒火中烧地吼道:“你们到底给我下了什么蛊?有本事你们就直接杀了我,别搞这些小动作。”
桐九继续笑意盈盈:“直接杀不就太便宜你了吗?别忘了,当初你可是对我的人我的猫下过杀手的哟,这笔账,你不会妄想这么简单就了解的吧?”
少年瞳孔一缩,内心更是颤了又颤,害怕的情绪又上涨了两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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