嘴里。
“你尝尝嘛。”
他无奈地笑,却还是乖乖听她的话,默默把饭吃完。
他在病房守夜到晚上十点,她下了晚课马上过来,给熟睡的他盖上外套,自己坐在病房的角落,边守着两个人,边安静地备课。
后来许箴言回想,那段最艰难的时候,如果没有她在身边,自己可能真的就一蹶不振了。
她为人淡和如菊,不会说煽情的话,从来行动多于言语。那段时间,她就是这样坚定平和地站在他身后,他只要转身,就能看到一个安心的笑容,一个温暖的拥抱。
有时午夜梦回,他把沉睡的她抱在怀里,才蓦然发现,她瘦得厉害,原本不丰润的棱角愈发磕人。
他吻吻她鬓角,怜惜地抱紧她。
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幸运,曾经对那个冒雨来找自己,剖皮露骨把自己的全部交代给他,就想赌一把能不能换来一个承诺的女子,多少莽撞多少武断多少怜惜地结了婚。现在,他就像荒漠里负隅而行,路遇清泉的人,变得不想离开,依赖上那股清冽和温存。
等爷爷情况稳定了,他想带她出国旅游,补上他们的蜜月,对了,还有婚礼。
可是,现实没有给他这样的机会。
八月初的时候,爷爷情况继续恶化,医院已经下了好几次病危通知书。
他在b市的父母也赶过来,一切,好像即将成定局,医生嘱咐家属好好陪他这几天,可能,也就只有这几天了。
但屋漏偏逢连夜雨,在这边气氛陷入低沉压抑的时候,程安好接到了他爸的电话。
“程程啊,你说过你们学校的附属医院很好,爸现在过去,能有床位吗?”
程安好一颗心瞬间被提到嗓子眼。
他爸的声音依旧粗犷有力,但仔细听会发现,那是强行撑起来的虚壳。
过去她很多次提议,让他转来这边的医院,全国有名的医科院校附属医院,医疗水平全国前列,而且,她也方便照顾他。
可他总是笑着说,这边挺好,没那个必要。
她知道,他是怕拖累她。
这几个月她按时打钱回去,每次跟他通电话,他总说一切都好。
她不知道这次他的病是恶劣到哪种程度,才让他不得不打了这个电话,麻烦远在南方的女儿。
程安好马上买了三张飞机票,她爸和孙明兰程天骄当天下午就到了。
入住附院泌尿科,主治医师看完各个检查单,深深叹了口气,摇头。
“现在这种情况,维持治疗只能尽量延续他的生命,唯一的治疗手段,就是找到肾|源,做移植。”
程安好当时腿一软,是旁边的他扶住她。
他把她带进怀里,安抚地轻拍她后背。
“没事,我会托人全国各地给爸找□□,只要爸能做移植手术,就有救了。”
泌尿科的住院部跟肿瘤科不在一起,这天,程安好给程兴国送完饭,想去看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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