弹出一根一尺长的木棍抓住,他抬手挥击,欲从剑脊处将焕心剑路打偏。
不料焕心虽然年幼,对敌经验却足,手腕一转,画出一朵剑花,剑尖却是斜指着木人腿部关节。
好个徐仙公,江湖老辣,左臂木棍照旧打在剑脊上,一股异力顺着剑身钻入焕心经脉,顿时她半边身子一麻,动作迟缓下来。
“小丫头嫩得很!”
焕心冷哼一声,欺负木人行动不便,急忙拉开距离,谨防被徐仙公乘胜追击。
孙丽钗在一旁观战,此时亦传音入密道“这木人双足形变,动作艰难,可从侧身出击,这般他只有一条手臂能应付。”
焕心眼
睛一亮,运功消解异力,随即再次冲上前去。
这回她果然绕至木人左侧,连连戳刺,徐仙公一边抵挡,一边想要转身,不料双腿一绊,晃悠悠地往地上倒去。
义父微笑,扬声道“心儿,可以剑代刀,使出那斩鳌刀法,轻取敌首。”
这斩鳌刀法,传自广东狮相门,刚猛霸烈,凶悍暴力,义父此言,却是要让徐仙公四分五裂。
焕心闻言也不多想,伏身出剑。
她毕竟是难得武学奇材,这刀法虽是小成,但是一股堂皇大气的刀意却喷薄而出,刀起似怒海狂潮,刀落似雷霆击地。
孙丽钗连连点头,义父也颇诧异。
这股刀意来势汹汹,木人奋力挥动四肢,但却被一一斩断,那徐仙公被锋锐的杀气骇得直哆嗦。
焕心毕竟心慈手软,见到木人惨象,这最后一剑,却是怎么也劈不下去。
“哼!好啦,也该受到教训了,下次对神仙姐姐和义父都尊重些,不然我就……我就再揍一顿!”
徐仙公咕哝几声,颇为不服,“呵!若不是我……又岂会被这般幼童戏侮?也莫得意,就是毁了这木人之躯,老夫灵神不灭,不过几日就能重返人间。”
焕心走回义父身边,做出邀功的模样。
“好孩子!”义父轻笑,“这徐仙公,先前附身在我给看过的那秘本里,却是趁我不备,躲进了木人,在我以真力灌输之时抢夺我的内气。”
“好啊,都是那本秘籍害人,我这便毁了它。”说着,她从怀里取出《天枢玄机》就要把它弃掷在地。
“不是秘籍的问题!”义父急忙拦住她,开始说教。
这边,孙丽钗走到木人跟前,伏身将徐仙公提起。
“会算命?”
“呵!”徐仙公冷傲一哂。
“莫以为是元神之躯就不怕被杀,贫尼有的是办法教不得超生。”孙丽钗面露怒色,眉心一朵昙花急闪,好似神王怒目。
徐仙公见到她的昙花法印,顿时惊呼“不可能!这东西不应该还未出世吗!”
“知道净土?”
“原来这是净土?佛家的极乐世界?”
“正是。”
“难怪了……”
孙丽钗将拳头攥紧,双眸中各自倒映着庞然的须弥神山,威严凛然,能镇压神魄,“把话说清楚!”
徐仙公这回真的吓傻了,“别!别出拳!老夫这就交待!”
当即他便哆哆嗦嗦把自己对净土的了解统统说了一遍。
原来在野史密录中,多有记载天下曾多次凭空出现一颗黑球与一卷金纸互相纠缠之怪事,往往金纸出现时,群兽震悚,百鸟惊飞,人见之则肝胆俱裂。
而金纸上的纹路,正是一朵昙花。
孙丽钗当即了然,是佛子与相枢的争斗,祂们的存在横跨三世,难怪会出现在历史中。
然而她自己所知的历史中,是从未出现过金纸与黑球的。
所以,到底哪个才是真实?哪个才是虚幻?
是佛子篡改了历史,还是她的记忆出现了差错?
孙丽钗想起鹿正康的那句话,“过去未来,又有什么分别呢?”
没错,对菩萨来说,时间也不过是一场游戏,他在意的,只是心中追求的果。
这就是佛子的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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