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,她的一生的悲喜,终究还是牵系在男人身上。”
严徽默默听着。他知道此刻,女帝只想倾诉,所以他只用安静地听着就好。
“好像一个女人必须有一个男人,她才是个完整的人。不是丈夫,也得有个儿子。不然,不论她再有才干,再博学,再富有,再位高权重,她都是残缺的。”
严徽知道,他此刻必须说点什么了。
“陛下,世人对男子,也是这么要求的。自古以来的伟人,不论功绩再伟大,哪个要是无妻无子,也是要被单独拎出来,被一群不知所谓的后人怜悯暗嘲一番的。这世上,凡是对别人评头论足的人,必是不如对方的人。盖因强者才不屑留意手下败将。”
长孙婧笑了:“看来就这方面,倒算是公平的。”
严徽轻柔读抚着长孙婧顺滑的鬓角,“陛下,世上的偏见千千万万,不是每个,我们都能解开的。王侍郎作为母亲,一定爱着她的孩子,也一定期盼着那个小郎君的诞生。如今虽然不能陪伴儿子,想她在天有灵,看到孩子无恙,一定很安心。”
“是吗?”长孙婧呢喃,“她明明还可以做那么多事,明明还可以走得更高……”
严徽道:“陛下痛失良才,臣也很替陛下难过。”
“王礼芳不仅仅是一个能吏良才。”长孙婧道,“她算是个无心插下去,却长成大树的柳树。在她身上,我看到了一个女子凭借自己的努力,能在这个男人的官场中可以走到什么位置。她是希望,是一盏灯。她也算是我的良师。她曾总结了自己的经历,对我说过一番很有意思的话……”
“是什么?”严徽好奇。
长孙婧却是笑着摇了摇头,不肯再说了。
“你觉得左韶风这人如何?”长孙婧转而问。
严徽斟酌了片刻,道:“左太尉城府颇深,不是臣这样的后辈可以轻易揣摩透彻的。以臣看来,太尉的才干和胆识都相当过人,是为枭雄。他这样的人,确实很难让人相信他会正当壮年就急流勇退。所以眼下就要看他对陛下、对皇权有多少敬畏之心。”
严徽停顿了一下,道:“左太尉这样的人,可成英杰忠臣,也可为叛党恶首,全在他一念之间。”
长孙婧坐了起来,斜倚在厚枕上,望着严徽的目光有些欣慰。
“左韶风也并没有急流勇退。”长孙婧道,“他手中无兵,可依旧是大雍的太尉,依旧门生故旧满天下。只要他想,他多的是办法可以重新掌兵。大雍门阀丛立,根深蒂固。我虽有心整改这个局面,可也不知道能走多远。大雍建国已两百余年。于一个帝国来说,已是高寿了……”
“陛下!”严徽为长孙婧话语中的暗示心惊。
长孙婧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:“有些话,别人说不得,甚至想都不敢想,我却无所谓。这就是做皇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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