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下自己下巴,丢下几个女孩,自己到书架前望着摆放上那座沙钟。恰此时,琉璃罩里沙漏,正戌时到了,小门弹开,走出打鼓木人击鼓报时。
谢醉桥仔细端详片刻,回头咳嗽了一声,打断身后几个女孩叙话,问道:“这沙钟前次听你们说是从荣荫堂阮家抱过来。可晓得出自何人之手?”
谢铭柔看了一眼,得意洋洋道:“堂哥你莫不是也想要一个?若真想要,我去问问阮家姐姐,她想必知道,叫那人再做一个便是。”
谢醉桥摇头笑道:“我要这东西做什么,不过是好奇那做东西人。我晓得了,不用你问。你们几个早些自己歇了,免得又被丁嬷嬷敲打,我先走了。”谢铭柔三人急忙送他到门口。
谢醉桥刚回自己跨院,迎面就见丫头玉簪门口张望,见自己过来了,脸上露出了梨涡笑,轻声埋怨道:“怎连饭都不吃空着肚子就走了?幸好我一直叫人热着,这就给你送过来。”
玉簪从前是谢醉桥亡母身边大丫头,比他还大两岁,因为为人稳重,两年前就被派到了他身边伺候,一直十分用心。这次扶灵南下,他本也没想着带她过来,只她自个求了要跟过来,说好照顾公子和姑娘。谢醉桥晓得她细心,加上也用惯了她,从前平日里大到银钱往来,小到荷包衣巾都是她整饬,乍少了也确实不惯,便叫跟了过来。此刻脑中还想着刚才那机关,随口应了声。玉簪急忙出去端饭。片刻便与个小丫头提了食盒过来,动作麻利地摆了起来。
谢醉桥闻到饭菜香,这才觉着饥肠辘辘,风卷残云般等有了饱意,道:“出来时我叫你收拾了伤药过来,可带了?”
“带了。”
“嗯,给我单独包出来。”谢醉桥放下碗,说道。
“行,”玉簪应得爽利。
“对了,我记着静竹那里有护冻玉福膏,你去要一盒过来,放一起包起来。”
玉簪略微一怔,试探着问道:“不晓得送去给谁用?”
谢醉桥不语,只是望着她微微笑了下。玉簪立刻笑应道:“是,这就去管姑娘要。”
待屋子里人都走空,谢醉桥坐灯下把那信拿出来又迅速看了遍,烛火投照他脸上,映出几分凝重。
这信就像他之前对几个妹妹说那样,确实是靖勇侯府裴泰之写来。只不过信中除了末了问候几个妹妹,前面还提了两桩事。
第一件,是叫他留意下江南诸地有无擅长机关制作匠技。这桩事,其实早之前他就晓得。裴泰之之所以要找匠技,无他,只是想用于军器改进。
谢醉桥出身将门,对军器自然不陌生。裴泰之成侍卫统领前,也曾任过军器监军职。两人从前无事之时,曾一道研究过一佚名巧匠所著《武备志》中提到诸多武器,其中不乏机关暗设,火炮火器。只是此书残缺不全,且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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