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的官二代兵哥哥,真是可怜。
傅桃心里感叹着可怜,面上却带了点幸灾乐祸的笑。
直到几分钟后,早间新闻开始说女博士的家庭,出生于1964年,在广县清平镇李家坳长大,后来回馈乡村,建设小学、工厂,使许多人劳动致富——
后面还说起了她的丈夫,秦毅将军,最年轻的将军,军功显赫,两人曾是青梅竹马,大学毕业就结婚——
傅桃浑浑噩噩站了起来,新闻里后来说的话她一句也没听进去,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——
是傅黎!是女主!
秦毅、凌毅、秦毅、凌毅——
她怎么从来就没想到过,书中的男主叫秦毅,书里还说他们念大学之前就认识。
傅桃忍不住大笑起来,她算计了许多,却逃不过兜兜转转的命运。
笑着笑着,傅桃又哭起来。
傅黎有了一切,她却什么都没有了,唯一支撑她活下去的念头也没有了。
旁边的拾荒人见她突然又哭又笑,都见怪不怪,继续抢自己的垃圾,捡自己的瓶子。
这种崩溃的人,他们见多了。也知道失去心气的人,会很快死去。等到这人死了,他们就能瓜分她的衣服、被褥……
果然,没几天,傅桃就死在冬日的街头。
很多年过去了,凌毅和傅黎都已经很老了。
老到再也无法工作,再也不能看书写字,领兵打仗。时间在他们脸上留下岁月的痕迹,脸颊布满皱纹,满头白发。两人都不喜欢家里有很多人,子女四散各地,唯有照顾他们日常起居的保姆和医生。
这天,初秋的早晨。院子里的月季盛开了秋花,绣球像一颗颗饱满的小球,引来蜜蜂环绕。
傅黎调整好阳台上的摄像机,对准椅子上端坐的凌毅,“好了,往左边一点。”
“右边一点,下巴往下压……”
白发苍苍,依旧俊朗不减的凌毅照做。
调整好角度之后,傅黎喘了几口气,拄着拐杖挪到凌毅身边坐下来。
凌毅拉起她的手,两人对着摄像头开始说话,起初是两人种花养猫遛狗的日常,后面就是各种对子女的嘱咐,到最后……傅黎的声音最先低下来,靠着凌毅的肩膀,眼皮耷拉着,呼吸渐弱……
凌毅顿了顿,前两天在医院的时候,医生就说她的器官衰竭严重,快要支撑不住。那时,她哭着非要出院,他就依了她。今天,她忽然精神好起来,说是想给在外地的孩子们拍视频,他也依了她……没想到,她说着说着就……
凌毅亲了亲傅黎的眼皮,接着她的话继续说完。
最后,他拉起她的手十指相握,头抵着她的头也闭上眼睛。早先,医生说她撑不过这个秋天的时候,他就停了自己续命的药。算起来,也差不多是时间了。
这样,同一时刻走,也许下辈子相爱的时间,会早一些呢。
凌毅心想,呼吸也慢慢微弱起来,直到听不见心脏跳动。
……
花园里的花开着,阳光和煦,微风轻拂。
也许,清风带走的两个相爱的人,会在下个世界再次相遇。
(全文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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