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长这号起得真是有点意思。
意思是还得把烦恼忧愁都捡起来
不愧是道长,高人就是心大。
也不知那张道长是不是听到了,笑着转头看了她一眼。
元琼脸一红,识相地闭上了嘴。
在没人注意的地方,徐夙亦勾了勾唇角。
元琛不知何时慢了脚步,走到了徐夙的边上。
两人单独走在最后,元琛压着声音“你今日早猜到有人要对你下手是不是,所以歇脚的时候才把我赶下去,想用自己来做诱饵。”
徐夙不置可否。
元琛叹了口气“你什么时候能改改这个做事不吭声的习惯就不能提前和我知会一声,好歹我还能看住元琼不让她添乱。”
听到最后,徐夙突然来了一句“殿下难道是觉得臣有三头六臂”
何来添乱之说。
他本以为下手之人一次不成,第二次会直接近身对他下手,却没想到是在马上动了手脚,若非小公主今日用力拉停了一次马,事情恐也不会那么顺利。
元琛听出他的调侃,却没品明白其中味道“什么意思”
两人走在后面,徐夙的目光落在元琼白皙的后颈上,竟是耐人寻味地笑了。
有的小孩看着娇弱得很,关键时刻倒是果敢,半吊子的马术也敢往上使,手心都被磨得一塌糊涂,也硬是一声不吭咬着牙没松手。
他看了元琛一眼,不咸不淡的答道“意思就是,公主并未给臣添任何麻烦。”
那个腿被射了两箭的假侍卫一路被人拖行,经过他们身边时还呜咽了两声,似是因为伤口化脓发炎,神志都已经不太清醒了。
一个侍卫向他们走来“太子,徐正卿,今日抓的人要审吗”
徐夙神色浅淡,问道“今早准备马车的那个侍卫带上了”
侍卫答“带上了,尸体一路运了过来,已经让人送去云一观的柴房里了。”
徐夙走进一片树荫下,整个人笼罩在黑暗之中。
“嗯,”他应了声,漫不经心地说道,“去找个木箱,把那个今日抓住的人和他关在一起吧,明日再审。”
“是”侍卫不敢多说,立刻跑走去办。
虽是习惯了徐夙的做派,元琛仍是无奈地摇了摇头“徐夙,你可真狠。”
山上的观中,寂静而寒凉。
道观的柴房到了晚上便是漆黑一片,除了月光再无任何光亮。
木箱能有多大一个受了伤的人本就意志涣散,再把这个活人和一个死人贴在一起关在黑暗中一晚上,简直是活生生的折磨。
“是吗臣觉得还好啊。”徐夙折下一片树叶,在手中随意地捻了两下,全然没把元琛的话放在心上。
“道貌岸然。”元琛看着他的样子,轻骂了一句。
此刻日头已落,气温又降了几分。
风吹在刚出了汗的身上,更是凉飕飕的。
元琼不自觉瑟缩了一下。
徐夙散了那些叶片碎屑,想拿帕子擦,才想起帕子已在早上给了小公主。
抬眼间,他见到她的在前面打了个颤。
忽地,他招了招手,把宝瑞叫到了自己跟前。
徐夙轻轻抹去手上的渍,半晌,解下了自己身上披着的薄披风“给你家公主披上。”
作者有话要说徐卿不能让我家的崽着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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