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祖大志也。复辟先王旧制,原是儒家本心,何言自堕泥潭哉!儒家本是为政之学,离开大政,儒家没有生命!秦皇帝摒弃儒家,不等于天道摒弃儒家。与六国贵族联手,正是儒家反对霸道而自立于天下的基石!”
“子襄,你想得如此明白?”孔鲋盯着弟弟惊讶了。
“大哥不要犹疑了。”
“兄弟不知,我是越来越觉得儒家无用了……”
“大哥何出此言也!”子襄笑道,“便以目下论,儒家也比六国老世族有大用。他等被四海追捕,朝夕不保,只能秘密活动于暗处。我儒家则是天下正大学派,公然自立于天下,连皇帝也拜我儒家统掌天下文学。儒家敢做敢说者,正是他等想做想说者。他等不助儒家,何以为自家复辟大业正名!大哥说,儒家无用么?”
“有道理也!”孔鲋点头赞叹,“无怪老父亲说襄弟有王佐之才也!”
一番密谈,儒家鼻祖的孔门终于做出了最后的决断:脱离秦政,逃往嵩阳隐居,与六国老世族复辟势力结盟,等待天下生变。孔鲋心意一决,情绪立即见好。子襄忙于部署逃亡,孔鲋便与陈余卢生不断地饮酒密谈。临走前的深夜密谈中,卢生陈余向这位大秦文通君说出了又一个惊人的秘密:在“亡秦者胡也”之后,他们将谋划一次更为震惊天下的刻石预言!孔鲋忙问究竟,卢生压低声音道:“文通君且想,始皇帝若死,天下如何?”孔鲋思忖片刻道:“诸侯制复之?”陈余笑道:“太白太白,那不是预言。预言之妙,在似懂非懂之间也。”孔鲋恍然,闷头思忖良久,突然拍案道:“地分!始皇帝死而地分!”
“文通君终开窍也!”陈余卢生同声大笑。
“如此预言常出,也是一策。”孔鲋为自己从未有过的洞察高兴起来。
“说得好!”卢生笑道,“年年出预言,搅得虎狼皇帝心神不安!”
“此兵家乱心之术也!”陈余拍案。
“甚好甚好。”孔鲋第一次矜持了。
“再来一则。”子襄一步进门神秘地笑道,“今年祖龙死。”
“妙!彩!”举座大笑喝彩。
不料,第三日夜里诸事齐备,孔门儒生正在家庙最后拜别先祖时,充作斥候的两名儒生跌跌撞撞跑来禀报说,有大队骑士正朝孔府开来,因由不明。孔府人众顿时恐慌起来。
却说自焚书令颁行之后,薛郡郡守连番向总掌文事的奉常府上书,禀报本郡孔里的种种异动迹象,请命定夺处置之法。老奉常胡毋敬历来谨慎敬事,每次得报都立即呈报皇城,并于次日卯时进皇械书房领取皇帝批示。对于文通君孔鲋已经逃回故里,然未见举族再逃迹象的消息,嬴政皇帝非但没有震怒,似乎还颇感欣慰地对胡毋敬道:“孔鲋以高爵之臣不告私逃,依法,本该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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