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番话,我也是想了许久,今日才一吐为快。实际上,一如她自承,她向来“任性”也是不甘凡俗的人,我很希望此语能激起她的傲性与勇气。
霍锦儿咬牙不语,月光半照其面,能望见她眉心拧起柔中蕴刚的两道弯蹙。
如此好月色,玉人又端然在近,偏有许多阻隔禁囿,我胸臆之中灼闷难言,恨不能一把揽倒她,恣意欢怜。但也许,我是太在意她了,近在咫尺,我竟不敢鲁莽地将她搂于怀中,心意难舒之下,只将置于她香肩的手紧了又松,松了又紧。
“你……你不明白的。”
霍锦儿蚝首低垂,默受我抚肩递意,我心下正蓄积了几分欣喜,她却侧肩微避,瞥了我一眼,长睫覆垂:“东府也还罢了,若给我大哥知道了,更不知闹成怎样,只怕要对东府大大不利!”
“你大哥……对东府不利?”
“是的,锦儿自幼任性,浪迹江湖,不爱受人管束,但始终是钱塘霍家的人;霍氏乃吴越旧族,极重家声,这种事,他们绝然不许!大哥身位权重,最惜颜面,盛怒之下,若率霍氏势力与东府为抗,实非……实非锦儿所愿见!”
“这……这全是你自忧自扰!我看,你孤身未嫁你大哥才会着急。唔,其妹不择人则已,一下手就得个少年如意郎,只怕他高兴还来不及呢!”
“呸,你胡说八道!”
霍锦儿被逗得绷不住脸,忍不住声恨气笑,摆头不理。
我见玉人颜开散云霾,虽仅忽忽一现,却也心身为之一轻,不由愈发神出鬼没,贴着她耳边道:“好,你说了这么多,就算有理,也均非今日方有的事,上回在天门山你为何只字不提?嗯?”
“要死了!”
霍锦儿顿足羞道:“人家那是一时迷糊……”
这么说,那日她也是情难自抑了?望着她幽微婉转、亦羞亦愁的姿容,我心间忽然一片敞亮,真相并不在那些绕来绕去的话头中,而在她为情自苦的样子,在那眉头,在那娇婉的身姿,真相遍布这月下诉情的小屋!我真是傻!既然她并非对我无情,道书上不是说了,“此心之外,皆为虚幻”么?说来说去,东府也好,霍家也罢,那些重重顾虑不过是外扰,真正困住她的,说到底还是一个“脸嫩”而已!我怎能见她陷于为难,不作进取?如此一想,我心中打定了主意,再不为他情迷惑……
“啊!少主,君子不欺暗室!你……你……”
“我不是君子!你也非‘暗室’!”
我喘吁吁地道,入屋以来,我一直行为“端好”这下忽然发难,霍锦儿猝不及防,娇软丰腻的身子被我一把抱入怀中。
“嗯!”
她近日为事奔忙,回屋解去外边披风后,便是一身紧衣打扮,通体皆为傲幽幽的深黛色,体态玲珑,英姿清爽。这几日来,我早已瞧得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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