致冲冲地拔出钢笔帽开始埋头苦干。
“要是别的组就不能,但我的组就可以批,不过能是能,但不会给你批多少项目资金就是了。”
他瞥了眼几个交头接耳的长舌研究员,淡定地翻了页书,事了拂衣去,深藏功与名。
“举国之力都满足不了你报告上所写的设备和材料,至今无法证实的弦理论甚至被归于哲学范畴,你是怎么敢想的啊?”
“夏老师。”她又再一次打断了阅读进度,实在抱歉,“麻烦问一下,我可以自行申请项目课题吗?”
“我看她是想自己搞,那申请报告我都看见了。”
原来就是那个说她和夏老师一个派头的青年。
不过云苓自岿然不动,该做什么做什么,甚至在夏献实再次询问之时,依旧笃定。
如果她以后做完想做的事,退休日常能如夏老师一般闲逸巴适,那就再好不过了。
不过在这里也不能闲坐,看完单位的规章制度和实验室使用准则后,她主动询问:“夏老师,我有什么活要做吗?”
实际上,任人看到这个标题时都会觉得他是疯子,除非他早已是闻名国际的大科学家。
“你这是在浪费国家资源!”
可既是同僚,云苓并没有想把同事关系搞僵的意图,能和睦相处自然最好,不行也不必太放在心上。
难得来一遭,舒心最重要。
“行了,咱少管别人了,要我说物理就不是人学的东西,一个破实验数据现在还搞不明白哪出了问题。”
“去问老夏呗!”
这不可行!
“你自己搞明白到底要做什么了吗!”
她振奋激动的模样好像微微打动了夏献实,他眼底闪过一丝漠落的光,好心多说了两句:“申请报告到时找我签字,要用什么设备或实验室也得我盖章才行。”
“不是,我就不明白了,女性的思维能力和脑部构造就不适合理工科,她来学什么物理呀?能当医生算是她够有天分了,可来这儿可是来错地方了。”
“如果接受人类的命运既定,我们的诞生、成长、挣扎、死亡相当于小说的开端、发展、高潮和结尾,芸芸众生不过是上苍手里的一本书。那我们坐在这办公室里,埋在那实验室中,去摸索着黑暗的未知,实际上只是为了让这本书更跌宕起伏、引人入胜,博看客一笑。”
“这样的动机与结果,真的是您满意的吗?”
云苓一下午写完了所有需要审查的资料,交给夏献实后按时下班,又获得办公室一众人的暗暗鄙夷。
“你要是真想做出点什么,就踏踏实实地从小做起,别一上来就要探索宇宙、挑战未知!”
“咱们真是天崩开局,天妒英才——”
云苓一直听着未说话,却在这一句时猛然抬头:“我当然知道我在做什么,所以才清醒地把它们记录下来。”
看来人家对她印象着实不好,说不定也不愿意让她中途插进去。
“正因为清楚,所以才要做。否则人这一辈子,只能因恐惧而退缩,为活着而活,那我们研究物理的意义何在?”
见他这般涨红气急,办公室一时流言蜚语风传,甚至还有人打赌云苓还能留多久。
转眼想寻人,结果她跑得倒挺快,徒留夏献实气得肝疼。
沉浸其中的她往往是两耳不闻窗外事,自然也没分出精力去听别人说小话。
夏献实扶了扶眼镜腿,自己还要想半天:“你实在闲得慌,就去帮汪林。”
实际上,当这条路能走通的情况下,她就不太那么想去“投奔”汪林等人了。
她得做好两手准备。
这样,其他人听闻时,也只会乍舌惊叹,然后各过各的人生。
谁会真正注意他说了什么呢?
只有自己关心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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