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芳回头也怔住,娇俏的脸上尽是惊慌失措。
遥见前方一路人马堵在路口,为首的杜若还见过——头戴角巾,两撇八字胡,形容猥琐——正是冯有信。
冯有信命人拿下,而后轻蔑一笑。
“杜公子,怎么没跟着姓裴的了?”
马上要和情敌见面了。
子时方下过雪,地上铺了一层白,阳光一照,闪闪发光。
仁善堂大早的开了门,掐金边的匾额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,边角处垂下几根细细的冰棱,正吧嗒吧嗒滴水。
贺之霞将看诊用的木桌摆出来,桌子矮了一个脚,她不得不回去抽本书放地下垫垫。
完了还要拉出长凳,供往来过客歇脚。
后房里煮了暖身的汤药,厨娘正看着熬,要熬得水色变成浓浓的木色,药草也变得干瘪软烂才算好。
贺之霞手脚利落,不一会儿整个医馆便一尘不染。
“霞妹——煮好了!”厨娘响亮的嗓音穿过中堂一路传来。
贺之霞应一声,未急着去端,先将半人高的茶桶出来,一路拖进后厨里。
“小心着烫啊。”
贺之霞笑嘻嘻道:“烫才好啊,喝下去才暖身子。”
说着,两手扣着桶把儿抬起来,谈笑间,已将茶汤抬到外头。
她双臂细瘦,肌肉微微隆起,小小的身材竟能毫不费力地搬动这般重的东西。
街上积雪一片,道路湿滑。
挂起的招幌随风飘摇,路两边大大小小的幌子被风吹得噗噜噜地响,听着颇不太平。
鸟雀儿越过檐头,落在雪上,脑袋一点一点在啄食。
也不知道这些鸟在啄什么,贺之霞出神想,待会儿拿些米粒来喂好了。
才将茶桶放敦实,只听一声巨响,茶桶咣当一下砸到地上,里头茶液飞溅,不少泼在贺之霞的衣裙上。
贺之霞惊退半步,心中又急又怒。
眼光一转,只见茶桶后趴着一人,衣衫脏污,面目不清,只看得出是个年纪不大的女孩。“求你……救我……”女孩气息不延,抬起手,手骨不正,无力下垂,是折了。
贺之霞压下怒气,转而疑惑起来——谁家的孩子,给人打成这样?上前将人扶起,女孩断续道:“我家住江南秀州,遭负心人暗算至此……姑娘援手,我贺玉芳定为牛马相报……”一桶水当头浇下,杜若被四溢的寒气冲醒,水呛入口鼻,下一刻咳得满脸通红。
杜若只记得自己被迫与玉芳分开,而后被塞入马车,行至半路,又有人进来将他打晕了。
他冷得发抖,手脚冻得没了知觉,环顾四周,似是一处铁牢,昏暗黑洞,只有墙上火把带来一线光。
铁牢外头正前方的高背云头镶金软椅上端坐着一打扮富贵的女子,头梳京师女子间流行的垂瀑髻,金步摇与玉环钗在昏暗之下闪光,宽袖襦裙绸滑丝顺,面容秀丽精致,贵气逼人。
女子似乎地位崇高,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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