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宝珠的小心思,裴声自然是心里门儿清,然而他对儿女情长心烦的很,于是敷衍道:“他胆小,不爱见人,以后得空再说吧,慢走不送。”
“这么说来是我冒犯了。”
林宝珠见他下了逐客令,脸上蒙了层灰似的神色悻悻。
裴声懒得去看她脸色,头也不回的拎着扫帚和酒就进了屋。
下章浴桶
冷着脸回了屋,一推开门,杜若受惊的鸟儿似的一抖,将手中的东西藏在身后,转过来怯怯的圆睁着眼,像只警惕的猫儿。
半片白白的衣角在身后躺着,裴声一眼就瞄到了,他没点破,稍微嘱咐两句,便搁下扫帚,收拾收拾出门了。
杜若紧绷着身子,等裴声走远了,才重重吐出一口气。
心还是砰砰的跳,他担心裴声看到自己在补衣服,又要多说两句,或是干脆替他扔了。
他只是想有用一点,不过一点点罢了。
一般来说,裴声这时候出去了,不等天黑是不回来的,杜若正好可以趁着这个空干活。
等他补好了,就偷偷把衣服混在其他衣物里头,万一这姓裴的煞神看他有心,接下来的日子也好过些呢。
穿针引线,缝缝补补,细细的长针在粗糙的布料间穿梭,杜若记不起为何自己如此熟练,只好猜测,约是小时候家里头穷,不得不过着缝缝补补又三年的日子,他便学些针线活儿好拾掇自个儿。
只是不知为何,右手的腕子总是用不上力,早上搬着木盆时也是,杜若只能左手托抱着,将整个盆搂在怀里,右手找不着用劲儿的点似的,怎么着都软绵绵的。
杜若停下来,目光落在腕上,若有所思,腕上一道狰狞扭曲的伤痕,张牙舞爪的落在新雪般的肌肤上,一看,便令人不由得害怕施暴者的狠戾。
朱红的丝线越发的短了,斜阳滑进来,抓着线的尾巴晃荡。
杜若拾了把剪子,将多余部分剪去,引着线打个结,免得缝补处松开去。
摊开手中的衣领,上头补的歪歪扭扭的,像恶心丑陋的条蜈蚣。
杜若是用左手动的针,不大惯用,竟是做成这个样子。
亏得这是条中衣,穿在里头人家也看不着,否则裴声定会丢了喂狗。
杜若捶捶自己的肩。
眼都看花了,指头也酸了,手腕一阵一阵的发疼。
月色升起来,他摸黑找着了油灯点了,豆大的橙红色缓缓跳动。
杜若捡了柴禾,烧了水,一桶桶热水倒入浴桶,半室都是氤氲的水汽。纤细的手指宽衣解带,一指宽的衣带掉在床上。
先是外衣,再是里衣,领口泛黄的里衣缓缓从肩头滑落,露出圆润的肩和瘦削的后背。
杜若跨进浴桶,被热气腾腾的水流包裹,舒服得趴在喟叹,浑身都被水流裹得麻麻的。
线条流畅、修长白皙的身子在昏暗的烛火下泛着暖光。
杜若用手捧起水扑在自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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