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那人走后,祁王还是盘坐于禅房良久。
不是他不想出去,而是心中的愤懑无处安放。
从小到大,不管是在宴席典礼还是在后妃宫中,甚至是在南书房,父皇的眼中从来没有他。
自他开始记事起,他就总能看见母妃倚门翘首的样子,就算父皇的七八个月才去一次母妃的琼萝宫。
就算父皇每每去了也只是问他的衣食起居,至于母妃的种种,父皇没有一丝好奇心。
甚至父皇的只是依仗经过琼萝宫,母妃都能拉着他的手,神情激动地指给他看,那儿有他的父皇,那个人群中的王。
那种溢于言表的渴望,深深地刻在他年幼的心里,堆满了他所有的童年。
他也曾默默无闻地想交好各位兄长,想让父皇看到自己,眼中留存住自己惊艳的时刻。
哪怕只有稍许的位置,哪怕目光稍稍为他停留片刻,哪怕只言片语的赞许,他都觉得此生足矣。
从自己能感受到母妃的悲哀和无奈起,他就知道自己此生是没有资格与他那几个皇兄争夺那至尊之位的。
宫女出身的妃子,不得宠的母妃和自己,贩夫走卒的外家。
他拿什么和他们争那位子?
但是当他九岁开始去往南书房没多久,就听到三皇兄与六皇兄关于他的一番对话后。
他才真正明白母妃和曾经的自己是何等愚蠢、何等的卑微、何等的可怜。
那话怎么说来着……
有次课下的间隙里三皇兄和六皇兄在回廊里小憩。
三皇兄袁铭栩笑着问:“六弟,你刚刚是故意的吧?”
“三皇兄合并明知故问。”六皇子袁铭睿笑道,“你看他那副一问三不知的样子,还想当着父皇问功课的面背书。
若让他得了夸奖,让我们几个做兄长的垫脚石。
果然宫女生的,能有什么好的,满肚子的心眼。”
“六弟说得也是。不过那老七,也不得父皇喜欢。
况且他母妃不过是个小小的美人,再加上那么个出生,也值得你跟他置气。
就是给他脸了,他又能怎样,还能跟你比了去?
就是个公侯家的世子,只怕都比他过得强。”三皇子袁铭栩看了眼满脸不屑的六皇子袁铭睿,顺着说了两句。
“嗯,也是!就他那身份,也配让我记在心上?
若是真把他当回事,倒抬举他了!”六皇子袁铭睿伸了伸懒腰,满不在乎地笑道。
但六皇子却在说最后两句话前,就发现了躲在门后袁铭澈(祁王=七皇子),甚至与他漏在门缝里的那只有眼对视了片刻,嗤笑一声后离去。
从那一刻起,他袁铭澈就决定——绝对要登上那个位置,将那些人通通踩在脚下,让所有人的目光都必须注视自己!
为此他可以牺牲一切可以牺牲的,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,付出一切可以付出的!
……
话分两头,长安城里的趣事从来就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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