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拜师?
谢行止挑眉笑了:“你这身修为虽不大入眼,但教这个小丫头不是绰绰有余?何必专程来北岐?”
“行止。”宋应谢瞥了谢行止一眼,淡淡道:“你若闲来无事,可先行回去。”
谢行止面容一僵,尔后轻咳一声,笑道:“不了,难得来你这一回,我去四下看看风景。”
待他身形在原地消失,宋应谢复又看向谢长亭:“为何要给她找师父?”
谢长亭敛去眼底寒色,手将李慕英轻轻带上前,轻声回道:“无非是想让她寿命长远一些。”
宋应谢看了眼李慕英,与谢长亭道:“这个小丫头早已过了起步修行的年纪,我又如何能教她修行?”
谢长亭神色不变,笃定道:“我知道你有其他办法。”
宋应谢就此沉默。
良晌,方颔首轻言:“也罢,就当是我还你一份人情。”
李慕英就此被谢长亭引入北岐山门。
她知道,既然魔君在此,她这位“师父”断不会是普通人。哪怕对方瞧着只有十七八岁的年华,可那沉着冷静的目光与超脱万物的气质便足以证明一切。
“小丫头,先把这茶给喝了。”
“师父”给她一杯茶,谢长亭见状眼前一亮,极力支持她喝下。
经谢长亭许可,李慕英乖乖接过,埋首轻抿一口。茶口味清甜,甫一入腹李慕英便发觉有些不寻常,一口明目醒神,二口驱寒养胃。
果然,他们这些“能人”的茶都不是什么普通货色。
知道是好东西,李慕英欣喜之余,将茶喝得一滴不剩。
刚把茶喝完,“师父”又道:“待会儿把衣服脱了,去泡澡。”
“……啊?”李慕英惊诧抬首,不敢置信地回头看向谢长亭,以征求他意见。
谢长亭既不问亦不向她解释,只微微一笑,揉了揉她发顶,道:“阿英,听你师父的话,去吧。”
李慕英闻言,依依不舍地与他分离,走时三步一回头。
二人刚走,谢行止的身形再次在廊下显现。只见他双手抱臂倚靠于栏杆之上,意味深长道:“天心泉都给你们用了,看来应谢这回是认真的。”
——认真地想还尽你的人情。
谢长亭轻哼一声,扭头看向别方的景致:“我本就没有作乱之心。且这一回,我是受阿英所托才踏入的北岐。”
谢行止笑意渐敛,目光犹如在看一只可悲的蝼蚁:“做这么多又有甚么用?到头来,这两个女人都不属于你。”
这句话委实一针见血,将谢长亭戳了个通透。可偏偏谢长亭不如他所愿恼羞成怒,反之牵唇淡笑:“那魔君可就想错了。阿英是自愿与我签订的婚契,自愿入我浮月宫门,我与她今生今世便是夫妻关系。任凭他叶成澜再如何循循善诱,只要阿英不愿,他又能奈我何?”
谢行止被逗笑了,“……区区忘忧琴师,如此胆大妄为,当心得不偿失。”
谢长亭亦笑:“多谢魔君提醒。你所预料的未来,在我这永远不会呈现。”
也就二人明里暗里对线的功夫,宋应谢又领着李慕英回来了。
彼时李慕英红着脸垂头跟在宋应谢身后,宋应谢则面无表情道:“她近日泡不得泉水。”
谢长亭脸色变了变,疾步上前捏着李慕英的双肩前后左右打量:“怎么回事?阿英,你哪里不舒服?”
李慕英脸更红了,支支吾吾半日才道:“我……我就是身子不适……不能坐浴。”
谢长亭见她一直躲避他的目光,且语气又羞又恼,立时恍然大悟,抬手揉了揉她后脑,惭愧不已:“对不起,是我疏忽大意了。”
宋应谢脸色竟也难得有些许不自然,“来都来了,既然近日泡不得泉水,便先在这住下吧。等她时日过了再说。”
谢长亭心安理得颔首笑应:“也好。有劳了。”
唯独谢行止始终没瞧懂几人之间打的哑谜,看向谢长亭的眼神怨毒无比。
——谢长亭,你故意的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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