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禾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头。
这才将将辰时,张县令居然来得这么早?
“公子,要请他进来吗?”
言成蹊取过竹筐里的一张热帕子,递到苏禾手中。
“不急,先吃饭。”
而后又看向秦邝,淡声道:“你也坐下吧。”
秦邝俯身行了一礼,连忙道。
“公子,这不合规矩。”
言成蹊没去看他,将擦完手的帕子放到一旁,慢条斯理地挽袖口。
“这里是南乐,没有那么多规矩。”
秦邝本就不是多话的性子,言成蹊又素来习惯食不言寝不语,苏禾一直想着张县令的事情,一时间倒是都没人说话。
小院里静悄悄的,只有杯盘碰撞出的轻响。
红汤馎饦酸爽开胃,热腾腾的汤面下肚,脾脏肠胃都暖了起来。
苏禾分量把握的极好,她做了一大锅,他们三人一猫正合适。
苏禾心中正在琢磨段师爷身上的古怪之处,忽然听见言成蹊开口道。
“昨日之事,我有几处疑惑,想问问你。”
苏禾放下碗勺,抬头去看他。
只见,言成蹊从袖中取出一块干净的帕子,沾了沾嘴角。
他近几日的面色,瞧着比刚来那阵子,红润了许多,再也不是病恹恹的苍白模样。
“你说,当日你告诉段师爷,凶手的手臂上,应该有还未痊愈的新伤,但是地牢里关着刘二却没有,然后他便命人动手杀你,对吗?”
回想起那日的事情,苏禾还是有些后怕,她咬着唇点了点头。
“县衙毕竟不是他的私宅,即便是暗夜里,地牢那么多犯人,他敢当着他们的面动手?”
“…………”
苏禾这么一迟疑,言成蹊立刻就明白了。
“他把你带去了什么地方?”
“段师爷把我接出了地牢,我大约记得,绕过了湖心亭,又往府衙西北角走了一里多,才进了一个荒芜人烟的小院子。”
言成蹊点了点头,垂下眼帘,掩去眼底的神色。
恐怕这位段师爷,在听到苏禾说出凶手不是刘二的时候,就已经起了灭口之心了。
他竟然如此迫切地要灭苏禾的口?
段师爷与那幕后真凶,到底有什么关系?
亦或是,他……就是凶手?
可是,苏禾毕竟是误打误撞,才能遇上段师爷的。
若非她当日冒险进了地牢探查,正巧地牢里的囚犯又出了事儿——
“地牢?”
言成蹊闭了闭眼睛。
他想,他们可能打从一开始,都搞错了顺序。
“地牢里死了一个囚犯?”
言成蹊的嗓音低沉和缓,莫名地就有种能抚平人心的力量。
苏禾不明所以地点头道。
“听说是送去的食物里被人下了砒.霜,毒死的。”
“所以我们近水楼才会被扣下来。”
“不是你们?”
苏禾皱眉看向一脸认真的言成蹊,“当然不是,我们与地牢的囚犯无冤无仇,甚至从来都没有见过面,为什么要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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