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行文听见外面的唱声,思绪骤然被拉了回来,如醒了酒般变了脸色。
紫甄公主……
他是该提出迎娶紫甄公主为妻了。
可不知为何,他想再晚一些日子,再等一等。
思忖间,紫甄公主已然进了府里,见沈行文这副半梦半醒、心神不宁的痴傻状,黛眉一蹙。
眼看着皇帝日渐老去,龙体早就大不如前,袁景却愈发如日中天,将权势垄断在自己手里。她心中十分清楚,若楚梁不能顺利继位,待老皇帝驾崩以后,袁景又岂能容得下她!
所以,除了监视袁景的一举一动外,她必须尽快与沈行文成婚。
这样,待青烟杀了袁景,楚梁有了沈行文这样位高权重且听她掌控的姐夫,太子之位岂不是垂手可得?
而她,也将不再只是个庶出的公主,而是最尊贵的长公主!
紫甄公主媚眼一转,唇角勾着弧度,“行文,镇国公夫人的丧期,满了吧?”
紫甄公主这话的意思,很明确。
——丧期已过,婚期将至。
沈行文目光呆滞,佯装听不懂,只恍惚地点点头,作揖称了句“是”,随即便垂着红眸不再吭声,如同断了线的木偶。
婚期,原也不用这样快便定下……
他喉结动了动,咽下了心里的话,只等着紫甄公主开口,他好含糊其辞,说出一些模棱两可的话来搪塞。
紫甄公主见他情绪不高,倒也不怪他。
她近日一直忙着对付那个狡猾桀骜的袁景,与沈行文的感情冷了下去,实属正常。
紫甄公主眼神一动,身后的随从便悉数退了出去,只在桌案上放了一个白瓷酒壶,里面盛了一壶好酒。
不得不承认,温热美酒,着实是感情升温的利器。
待暗红的木门关上,紫甄公主顿了顿,挑眉道:“行文,你我已经好久没有坐下来说说话了。”
她款款坐下,倾着酒壶向酒樽缓缓地斟着,尚温的酒在微凉的空气中飘起一缕薄雾。
紫甄公主幽幽端起酒樽,眉眼盈盈:“行文,自从发现你腰间那块青岫玉佩,紫甄便知道是你来长安寻我了。”
沈行文终于面露笑意,也举了酒樽,深情望着她。
是啊,自己千辛万苦来了长安,就是为了紫甄公主。
至于那个舒玉,那样的固执刚烈,怎配和他的紫甄相提并论?
他只要紫甄公主,旁人屡屡逆他心意,让她走了也好。
有紫甄过来陪他说话,沈行文心里的愁闷瞬时烟消云散。他举起酒樽,里面温热的美酒入了肺腑,直烘得人心里流着暖意。
紫甄公主见他眉心舒展开,唇角的笑意也便更加自然,正要拿过酒壶再替他斟满时,沈行文一只大手便温柔地握住了她的素手,另一只去接她手里的酒壶,缓缓倾倒。
紫甄公主面颊微红,羞答答地垂下眸,柔柔唤了他一句:“行文。”
沈行文握着她的大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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