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晚的天空如同打翻了的砚台,蕴着浓厚的墨。远处重峦叠嶂,山的轮廓和黑夜交织,不分彼此。
顾知忧和时愿在酒店前台办理入住手续,礼宾部为她们提来行李。
乘电梯到十五楼,她们的房间仅有一墙之隔。
时愿在读卡器前俯首,走廊晕黄的灯光勾勒她清晰的下颌线。一缕别在耳后的碎发松动,隐隐遮住侧脸。
准备和顾知忧道一声晚安,顾知忧却突然喊了她的名字,“阿愿。”
时愿抚着把手,冰凉的金属质感驱散她掌心温热的汗,也维持着她的清醒理智。
“怎么了?”
声线平稳如常,没有任何波澜。
顾知忧莞尔,“等一下洗完澡,我去找你聊天。”
“洗澡”这个词狠狠戳到时愿,脑海里浮想联翩。想象着刚出浴的美人的倩影,心率渐渐不齐。
“……好。”
凡是心上人提出的要求,都是合理的,必定贯彻执行。
时愿把这句话奉为圭臬。
阖上门,顾知忧解了高跟鞋的扣带,光着脚踩在地毯上。后脚跟磨破了皮,些许红肿。
不痛不痒的,她根本没在意这些,从行李箱中拣出换洗的衣物和毛巾,拉上浴室的门。
水汽氤氲,热浪滚滚。
推门而出,蓬松的发尾被打湿,水珠沿着卷发的弧度滑动,滴落在锁骨上,后又钻入浅灰睡衣的领口,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顾知忧简单拭了发尾,等它半干,拿起丢在床上的手机,敲响了时愿的房门。
时愿也刚洗漱完。她嫌麻烦,没把家里的睡衣带到北京这边,身上随意地套着酒店纯黑的浴袍,腰带松松垮垮地系在腰间。
墨瀑般的长发有条不紊地挽起,露出漂亮雪白的脖颈,和被水汽熏红的耳垂。
房门大开,顾知忧和时愿面面相觑。
顾知忧的脸颊洇出淡淡的粉红,睡衣遮不住的地方,玉骨冰肌。
五分裤下的小腿如盎然的玉竹,又直又长。
非礼勿视。
时愿移开了眼,让出一条路。
顾知忧往内室走,时愿关上门,转过身,目光无意间落在心上人红得明显的脚后跟,心里怔怔地疼。
她喉头朝下滚了滚,兀自走到行李箱前,提出一个方方正正的药箱。
各类药品一应俱全。
明明是最怕麻烦的人,出差连睡衣也懒得带,却因为担心某人头疼脑热或者意外受伤,把家里的药箱都塞进来了。
时瑶笑她杞人忧天,提心吊胆。她不与辩驳,只想有备无患,护她周全。事实证明,她是对的。
时愿翻开箱盖,扯下一片创口贴,在顾知忧面前蹲下,撕开包装袋。
顾知忧坐在床尾,以为时愿要找什么东西,于是自顾自玩起手机,等她过来。包装纸撕裂的声响吸引她看过去。
将时愿的动作纳入眼底,顾知忧半垂着眼睫,弯下腰,指尖触碰时愿的小臂,阻挠她。
“阿愿,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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