样,但能送梨膏糖来,大抵是个温柔细心的人吧。
姜昭心想要回些什么礼。
她只知道萧云砚在死牢中待了七年,大概没能好好看过金陵城的风光,那她就画下来送给他吧。
阿娘说,哪怕这桩婚事非姜家所愿,她也不应该轻慢了别人。
少女规规矩矩坐到桌案前,目光一凝,落在了镇纸压着的一截衣袖上,湖蓝色,裂口利落。
姜昭记得,这是那个背她回府的女影卫亲手撕下来的。
就在今晨,被她扯住衣袖,不得不陪护一夜的女影卫似乎有急事,又怕打扰了她休息,才出此下策。
姜昭拿起衣袖,心想要好好道谢才是,她朝外间喊道:“盼雪。”
一名年纪不大性子沉稳的侍女走了进来,问道:“姑娘有何吩咐?”
“你帮我打听一下徽州的成衣坊,我想亲自去瞧瞧。”
姜昭话落,又补充道:“我会尽快就寝的。”她双手合十:“再一盏茶功夫,拜托拜托。”
盼雪最吃自家姑娘这套,何况这不是姜家,也不必拿那里的规矩要求姑娘,她点头说:“明日要早起拜师,奴婢知道姑娘紧张不安。”
姜昭的心事被人戳破,小小的脸颊红了起来,她盯着自己的脚尖说:“师父是个很好的人。”
盼雪轻轻一笑,姑娘养在深闺,被诸多规矩束缚,最高兴的时光就是听哥哥们给她讲外面的奇闻异事。
而姜氏的子弟谈论最多的,打心里佩服的,只有战神萧绥。耳濡目染,姜昭也记住了这个名字,记在了心里。
没有人知道,比起圣上赐婚,少女更期盼被家族送来绥王府学艺,她也想见见被奉若神明的绥王殿下。
等真的见到了,姜昭又觉得萧绥比想象中更好。
她其实不太敢认真去看即将成为自己师父的人,只偷偷几眼,青年与画像上不同,未穿盔甲,没有生人勿近的寒意,更像如切如磋,眉眼矜贵的世家公子。
姜昭拍了拍脸颊,听盼雪说,屋中陈设和温软的床铺都是师父特意吩咐的,只为了他新收的小徒弟能住的习惯。
又知道她喜欢作画,萧绥特意寻了采光好,幽静的房间,并提前安排了够用一年的笔墨纸砚。
拜师学艺约定是一年。
姜昭躺在暖和的被窝里,忽然想住的更久一些。
……
江面上的日出慢慢浮现。
行船半月后,陈愿一行人终于抵达了矗立在南北边境的空隐寺。
下了客船,山路崎岖且长,除了虔诚的香客选择徒步登山外,一般人都策马上山——
还得裹件大棉袄。
空隐寺地处卧岭雪山山顶,此处是望江发源地,江面横亘南北作为两国分界线,山上大有“人间四月芳菲尽,山寺桃花始盛开”的奇观。
陈愿也算是回师门,对这儿熟得很,没让萧云砚去买半山腰上翻涨十倍的大棉袄,她们先去了山脚下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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