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举行献祭仪式,请上明妃。”
他们口中的明妃,那是他的母亲。
他看着,她被灌下黑乎乎的药物,然后醒来,变了一个人。无数邪恶而冰冷的目光在她的身上逡巡,像一条条毒蛇。
于是有人颤巍巍地沿着木梯爬上,在他的大腿上划了一刀,疼痛使他颤抖不已,滑腻的液体流下,那人用一个透明的碗接着。
“欲得净土,当净其心。随其心净,则乐土净。”
那些人中,有男子,健壮的、瘦弱的、年轻的、残疾的。甚而还有年老的妪。
他们褪下了衣物,俯身到那扭动着的女子身上。
小一点的像则面向,双腿张开,臀部坐在那大神像的左腿之上,四臂相拥,胸脯紧紧相贴,身下是硕大的莲花座台。
这个时候,那些人终于用他能听懂的话说:
“要取血。”
一些裹着奇怪衣服的人聚集了过来,孩子眼前一黑,紧接着被蒙住口鼻的窒息感。
双手被麻绳紧紧地束缚,高高吊起,嘴上也被布条死死地蒙住,叫不出一点声音。
一个骨瘦如柴的老者喃喃着古怪的咒词,慢慢向他们靠近。
先天不足,只有十岁出头的孩子因惊惧而瞪大双眼,蠕动着身体后退。随着那双混浊的眼睛逼近,他清楚看见那树皮一般的皱纹。老人已经很老了,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,贪婪地呼吸了一口气。
母亲的死是他无法忘怀的噩梦,如同尖利的触手扎根在心底,终日腐蚀着心血,直到干枯的那一天。
他永远也无法忘记那个雷雨到来前的暗夜,墨一样浓稠的暗色中,火把渐次亮起,沉默地见证着所有罪恶。
叫他怎么放手?
然后说,“吊起来。”
喧扰声传入耳中,他听不懂他们说话,却通过场上的布置猜到,他与母亲被绑到了一个隐秘的地方,他浑浑噩噩地猜测,也许这里,即将举行某种神秘的仪式。
大一点的神像盘腿而坐,右腿弯度较大,左腿曲于右腿之内,弯度较小。
头顶的灯如同一轮月,幽幽地照亮四周。祭台高筑,他看见那金漆的神像,庄严肃穆,只有眼睛是血红的,似某种兽类。
他高高悬吊在空中,与神像面对面,手腕酸疼,他定了定神,才看清那像不止一个。
他不知道那些人是谁,他们的面孔陌生,一个比一个僵硬死板,像是由同一个模具,白蜡浇铸凝成。
他们举着火把,团团围着他与昏倒过去的女子,漆黑夜空偶尔拂掠过昏鸦的叫声,凉意浸透身体每一寸。
老者喃喃念经:
“大圣自在天,乌摩女为妇。所生有三千予:其左千五百,毗那夜边王为第一,行诸恶事;右千五百,扇那夜迎持善天为第一,修一切善利。此扇那夜迎王,则观音之化身也……”
母亲母亲母亲……
他疯狂地挣扎、疯狂地滚下泪来,却毫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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