务员上了盘水煮鱼,打破了沉寂,靳强说着:“来,先动筷子,都饿了吧?”
姜暮低下头沉默地吃着菜,靳朝拿起她面前的碗替她盛了碗白米饭,一顿饭吃得各怀心思,但起码表面看上去还算平和。
桌上有一碗蒜头,靳强放下筷子后抓了几颗剥了塞进嘴里,又拿了两颗给靳朝,姜暮抬眼默不作声地瞧着,在她和姜迎寒的家里没有出现过生吞蒜的吃法。
靳朝接过蒜后,眼尾撇了下姜暮,没有剥。
靳强低头剥着蒜提到:“我知道昕昕的事让你对赵阿姨有看法,她那个人吧就是这样,嘴永远比脑子快,说什么都不过脑的,别说是你,就是我和靳朝也经常被她说叨,你说是吧?”
靳强说着看向靳朝,似乎在让他也说几句缓和的话,但是靳朝只是垂着眸,将两颗蒜把玩在掌间,没有出声。
姜暮平淡地反问了一句:“那你为什么还要选择她?”
一句话让饭桌上的气氛凝结下来,靳朝揉着蒜的手停了,靳强也有些始料未及地望着姜暮。
在靳强没有再婚前,姜暮始终天真的认为,爸妈还在吵架,只是这次吵得比较厉害,可是总有一天爸爸会带着靳朝回来,他们还会像一家人一样生活在一起,直到靳强再婚的消息打破了她所有的希望。
她就这样看着靳强,这是长大后的她第一次向爸爸问出如此犀利的问题,为什么丢下她?为什么和别人组建了家庭?为什么不再要她了?
靳强低着头,脑门的褶皱暴露在白炽灯光下,让他看上去苍老不少。
靳朝放下蒜说了句:“我出去抽根烟。”
他拉开饭店的门,只留下父女二人,靳强断断续续跟姜暮说了很多,他告诉姜暮,她出生的那天苏州下了一场大雨,他骑着电驴子拿着保温桶直奔医院,路上太滑了摔了一跤,保温桶里的稀饭摔没了,他也跌得狼狈,到了医院只能把脏外衣脱了,但把她抱在怀里的那一刻,伤口也不疼了,身体也不冷了。
他说她第一天上幼儿园时扎着两个高高的小辫子,他们都以为她会哭着要妈妈,还提心吊胆了一晚上,但是她一去幼儿园就和别的小女孩玩在一起了,还主动跟他说“爸爸再见”。
他说她小时候喜欢粉色,六一儿童节那天他带着她去店里买,没找到粉色的,她指着黄色的公主裙,老板拿了一件蓝色的她也喜欢,两条都买了,后来终于找到粉色的裙子,结果却在回来的路上把前两条裙子弄丢了,那是他整整一个月的私房钱。
他说她幼儿园大班那年得过一次肺炎,他每天下午从单位溜出来背着她翻过一个大坡子去挂水,路上有个老爷爷卖棉花糖,她总要吃上一个,有次背她时,她还把棉花糖全部粘在了他的头发上,回去被她妈妈发现了。
他说有次正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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