逼动身子,掐了手里的烟,俯身双手去捞她出来,梁京破功前呛了口水,连番地咳嗽,脸也是潮红的。
她重新挨到章郁云,才老实告诉他,她不舒服。
“哪里?”章郁云即刻就脸色阴郁起来。
摸到她的身子是微微发烫的。额头也是。
“有点低血糖,又好像有点低烧。”梁京再告诉他,笼沙公馆这里追尾兰舟那次,她第一次见章郁云,回去夜里她也发烧了。
小时候那次,奶奶说在章家落水那次,她高烧不退,也是。
“也许都是因为你。”梁京湿漉漉的两条手臂不管不顾地来环章郁云,后者由着她闹,够着一块干毛巾三下五除二地替她擦干身体,抱她回床上,听她继续絮叨说着“胡话”:
“老天爷好不公平,明明那么早就遇到你了。可还是叫我等了足足二十年,章先生,你是属于我的嘛?”
“是。”章郁云无由郑重答复她。
那日在光华寺,大雄宝殿佛祖前,沈阅川问梁京,他和章郁云的差别是不是仅仅在于章信圆圆的前世记忆?
梁京正色答三哥:不。他和三哥一样,不信。
信不信都不要紧,要紧的是,他是不是那个人。
梁京再言:哪怕我也不记得他了,没有前世那些线索了,我也相信,他还是那个人,这就够了。
三哥,对不起,我纯粹喜欢他那个人;
也谢谢你陪伴我漫长一个岁月。
对不起,我不能以同样心情回复你。
再杂糅的逻辑回到眼前,抱歉徐太太的事,也替奶奶的多思量,给他赔不是。但请章先生不要怪她,“错宗还在我。”
“还有吗?”章郁云调高了冷气,拿暖被给梁京裹地严严实实的,只露出个头,像对待襁褓婴孩那样轻声细语,盘问她还有吗,还有什么不曾告诉他的话吗?
软被里的人摇摇头,想起什么,补充道,“我想我也不会梦魇了,我明白了……”
叫她痛楚难当、喜悦难抑的从来不是那栋老房子,而是和这栋老房子有关联,在不远之处又叫她触手难及的某个人身上。
十二岁那年,原该是遇上章先生就能化解的。偏奶奶带她去了江北,这一错开,足足等了十年。
章先生那年回国的。
“好了,别说了,歇会。”章郁云拿额头试她的温度,很烫,这让他很懊悔。
“你不信对不对?我知道。”梁京愈发地迷糊起来,不知道是烧得还是困得。
“改天说给我听,现在闭上眼睛歇会。实在不行,我叫医生来给你打退烧针了!”
姑娘一心记挂着她还没穿衣服,“我想回崇德巷。”她要穿衣服。
说完,梁京挨着章郁云,又一次昏睡过去了。
于是乎,外面晨曦未至。章郁云招来了司机,他要即刻回崇德巷那里。
司机关望亭接到电话呵欠连天地赶过来,公馆门楼外,看着一身正装的章总抱着那梁小姐坐进后座,二人喁喁细语,梁小姐还穿着章总的男士睡衣,全程恹恹不睁眼的精神。
一人俯首去,一人贴耳来。
无限风月遐想的一幕。
关望亭是个粗人,他心眼直,视线痕迹也就明显。冒犯了别人也浑然未觉。
章郁云闲散靠在后背上,拿手盖蒙梁京的眼睛。也从内后视镜里堵司机的探究目光,冷冷发号施令,“开车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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