桶。
这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,不由得让江弈想起那个揍完人后将校服塞进垃圾箱的白衬衫男生,离开教室的背影逐渐跟斑驳林荫里的背影重合成一个。
原来是一个班的……江弈后知后觉地想道。
当天下午,睡饱的江弈被一群人簇拥着离开教室时,有意无意地瞥见那人桌上已经摆了几本相同书,封页崭新。
往后的三年,纵然江弈见过他的次数不多,但也知道——或者说整个学校的人都知道,a校的牌面、最受女生喜欢的优等生,姓纪,名九韶,有洁癖。
传言中,他的课桌书本专门用酒精消毒,不喜欢与人有肢体接触,被弄脏的东西会直接扔进垃圾桶。
周家别墅,花园。
湖边大槐树花期将至未至,半数枝头缀着一串串似开未开的洁白。
树底下繁茂的睡莲被撕开一道口子,有人从湖底扎出,水花迸溅。
江弈对着面前这张湿透的脸,嘴边的劣笑压根收不回来:“凉快吗?”
岂止是凉快,简直是爽快!
他敢打赌,从来没有人把纪九韶拉进过湖里,还是沉着淤泥的湖。
江弈难以抑制心里的澎湃,紧盯着面前的人似笑似疯:“我讨厌夏天,非常厌恶!又热又黏湿,烦躁、聒噪!跟融化的冰激凌一样黏糊!但是现在很凉快不是吗?”
江弈一想到洁癖的纪九韶跟他处在一样污浊的水里,就打心底觉得舒爽,咧出两行白牙:“纪九韶,你也讨厌夏天不是吗。”
他肯定纪九韶跟他一样不喜欢
夏天,黏热汗湿,令人浑身难受。
比他多露出一截脖子的纪九韶说:“的确。”
“陆言跟我一起泡过温泉,他湿身的样子真是令人浴火焚身,纪少要不要下次在水里跟他试试?”江弈笑的越发放肆,“对了,前两天的新闻阵仗,九少可还满意?”
纪九韶将粘在额前湿发缓缓撩到脑后,袒露出光洁的额头,黑眸微阖,不见喜怒,说:“很凉快。”
江弈还在发笑,发顶上突然落了一只手,没来得及反应,一股重力自上按下,脸被水面拍得生疼,耳朵一鸣,脑袋猝不及防地被按进水中,咧着地嘴没来得及合上一大口水涌进嗓子眼里。刚才笑的有多开心,现在就有多难受。
江弈本能地挥起左手想要打掉按在自己脑袋上的手,但还没挥两下就被捏死了,慌乱中被动地吞了好几大口水。
纪九韶一手按着他的脑袋往水下压,另一只禁锢住他的左手手腕,非常轻松地封锁了江弈一切反抗的动作。
在纪九韶的压迫下挣扎是一件无用的事,眼耳口鼻的涨痛感在气管肺腑快炸裂的痛楚面前不值一提。
驰骋泳池十几年的江弈,千算万算也没算到有一天他会亲身体溺水的感觉。
直到江弈真以为自己要憋死在水里时,纪九韶才抓着他留长的头发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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